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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人人都知一句話:“時尚存在於空氣中,誕生於風裏。一個人可以憑直覺感知它,它就在你頭頂的天空中,它就在你每天行進道路上。” 這樣存在於時尚頂端的人,到底帶着這個中國女郎來巴黎做什麼? 難道是爲了新品發佈做的準備? 對了,最近時裝週近在眼前,是不是這個原因? 服務員各種幻想,回頭一看,呃,好吧,客人已經用一種忍耐的眼神在看她了。於是,很識時務地欠身:“祝您在巴黎過得愉快。” 云溪點頭,瞟了眼手機。 依舊沒有動靜。估計司徒白和老金那兩廝是鐵了心過來要好好修理她了。 云溪哀嘆一聲,巴巴地躺回牀上。 臨近冬天的白晝已經變得極短,云溪發現等她吃完晚餐,外面幾乎已經是一片燈光霓虹。 這時,手機像是發了瘋樣的狂震,云溪翻了個白眼。 “在哪了?”電話一接通,她很自覺地開始拿起錢包就往外走。 “就在你酒店門口,速度的,趕緊下來迎接老佛爺。”司徒白拉着行李箱,也不管周邊衆人奇怪的眼神,對着電話就噼噼啪啪地一陣亂吼。 老金早就嫌她丟臉,坐到一邊沙發去了。 云溪扶額,關了房門就直接乘着電梯下來。 果然,囂張無比的某人正叉着腰,一副氣勢萬千的女王樣聳立在大廳正中央。 電梯打開的那一瞬,云溪幾乎看見了司徒白眼睛放出千萬瓦特。 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剎那的扭曲,可到底還是被云溪技術性地轉爲“心虛”之類的表情:“對不起對不起,事出突然,我也是準備下了飛機再通知你們我來了巴黎。害你們擔心了這麼久,真不好意思。明天想要買什麼,儘管說,我全包了。” “哼,看你道歉態度這麼好,原諒你了。”司徒白哪裏是真的要敲詐云溪,本來擔心的要死,現在看人好好地在這裏,安然無恙,高興都來不及。 “嘖嘖,你剛剛的氣勢到哪去了?是誰在飛機上告訴我,看見了老幺非要拔她一層皮來着。”老金在旁邊半死不活地調侃,眼神看向雲溪時,冷光一片。 把這位小祖宗忘了。云溪有點冷汗,司徒白好搞定,這位大俠……。 “哎,崩把我當成小白白,咱不吃你那一套。明天一天看你的表現,把姐伺候好了一切好說,要是不滿意,有你好看的。”老金睨她一眼,拉着司徒白就走向電梯:“帶路!” 汗,這才是真正的御姐。 云溪在大廳經理驚訝得嘴裏幾乎可以塞一個鹹鴨蛋的經典表情中,“卑躬屈膝”地領着女王們上樓。 當司徒白和老金走到云溪套房的門口時,兩道震撼天際的叫聲,幾乎把云溪的魂都喊掉了。 “這個,這個是……。”老金和司徒白一左一右地指着那個大的不像話的套房,眼睛暴突,連話都講不利索。 “你們可以進去了之後再叫。”云溪掃了這兩隻一眼。 頓時,清淨了。 開了門,裏面擺設盡現眼前。 大理石地板、白水晶、雄偉的鏡子和中式科羅曼德屏風,到場都有香奈兒標誌性的相扣C圖案。古董裝飾,水晶吊燈,這一切迤邐得像是一場夢。 這可是真正傳奇的Ritz酒店香奈兒套房,GabrielleChanel(嘉布麗葉兒.香奈兒)從1934年至1971年住了37年的地方。 站在香奈兒女士曾經優雅地佇立的陽臺上,低頭就可以凝視美麗的PlaceVend?me(旺多姆廣場)。 云溪發現,人果然不能和人比。 把老金、司徒白這兩隻放到詹溫藍面前,根本不夠看啊不夠看。 詹溫藍進來的時候也不過就是隨便掃了一眼,看這屋子的態度和倫敦酒店幾乎沒有任何區別。 “老大,老大,來來來,給我照幾張,吼吼,咱也算是享受了此殿堂級的待遇啊,嘿嘿,回去氣死那批狐狸精。”厲牧身後那羣臭不要臉的,給小姐我等着,看我回去怎麼寒磣你們。“哦,哦,哦,這是不是在時尚雜志封面出現過的那張經典照片?” 司徒白指着一個角落,激動得呼吸困難。香奈兒就曾在這個位置工作被攝影師抓拍下來,而那張照片刊登於1937年出版的《HarpersBazaar》雜誌上,更是被選擇作爲香奈兒5號香水的廣告封面。所有香奈兒香水的愛好者幾乎都知道這一個地方。 在司徒白的眼中,這裏是聖域。是世界上最優雅的女士留下的最美回憶。 司徒白一把將相機塞到老白手上,抱着那照片就狂吼:“快點,照我,照我!向我開炮!” 老金瞧着手裏的數碼相機,和傳說中的那種“高架炮”似的高端相機差得不是一點點好吧。再興奮的心情也給給這廝趕得一乾二淨了。 回頭看到云溪一臉囧囧有神,頓時笑噴。 “來,來,來,擺幾個經典的POSE,眼神要媚,大腿要開,對,對,撅起紅脣,擺個撩人的姿勢。”老金有模有樣地指揮。 “你這是要幹嘛?”云溪忍不住,問了一句。 “回去讓大家見識見識,什麼叫猴子拉到了巴黎那還是只猴。”對着鏡頭裏幾乎撅嘴撅得和猴子屁股沒兩樣的小白白,老金非常有愛地和云溪拋了個眉眼。 “老金!”果不其然,司徒白頓時抓狂。 哎,此後之熱鬧,暫不言表。 且說,第二天起牀,三個女孩捯飭地化了個小妝,拎着包包,昂首向前,以準備血拼到底的架勢,踏出房門。 “叮——” 電梯一聲鈴響。 三個人不淡定地看着門口按着電梯鍵的男人。 玉樹蘭芝,冠蓋京華,即便已經算是熟人,但每一次看到詹溫藍還是忍不住驚豔。 司徒白剛想咧嘴戳戳身邊的云溪,哪知道,下一刻,老金就像腦袋後面都長了眼睛一樣,掐着她的手背,就是狠狠一下。 司徒白紅着眼睛,靠,有必要嗎,不就是裝啞巴嗎。誰不會啊。掐的真疼。這丫頭哪裏是手,就是雙鉗子。 云溪率先走進電梯,對着詹溫藍清朗一笑:“早。” 詹溫藍看了一眼委屈得像個小媳婦的司徒白,和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老金,最後,將眼神直直地落在一副輕鬆愜意的云溪面上,“早。” 電梯直達一樓,酒店外,詹溫藍安排的車子早已經等候多時。 “你也要和我們一起一日遊?”不像他風格啊?云溪有點懷疑。 “我做導遊。”屈身行了個宮廷禮,他笑笑,明淨的眼底笑意一閃而過。 老金越加不淡定了。冷公主的霸道帥惡少 云溪無語,這人幾乎是個世界通了。 三國隱侯 有沒有搞錯,哪裏都熟,你真的只是個大學生嗎? 司徒白才不管那麼多,直腸子到底:“蒙娜麗莎、維納斯、勝利女神,姐來啦。GO!GO!GO!” 云溪轉頭,只當自己耳鳴。 詹溫藍淺笑地看她一眼,轉身用法語對司機說了句:“盧浮宮”。 車子開得很平穩。一路上到處都是悠閒坐在咖啡館外曬太陽的巴黎人。 曾經有人說,法國女人是世界上最精緻最時尚的一羣人。 真正在車上見過路人的風采,才明白這並不是一種恭維,而是一句樸實的實話。 這裏的人,已經把時尚融進了骨子裏。 在云溪還在感嘆自己果然是個時尚外行人的時候,車已經抵達了目的地。 司徒白飛一樣地衝了出去,站在世界三大博物館之一的盧浮宮面前,她對着標誌性的倒金字塔手舞足蹈,拉着云溪和老白就往入口處跑。 詹溫藍站在身後,行雲流水。 他並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樣會爭着付錢,卻會在她們語言不通的時候適時地提醒一二。 站在傳說中的驚世藝術品前,即便是感性超低的云溪,也忽然察覺出一種靜默的神聖。 詹溫藍站在她身後,氣息緩緩,並不打擾她。 遠處看去,卻似乎是,他把她當成了一副珍貴藝術品,一絲一絲地品着,慢慢珍藏到眼底。 由於是週末,人流量有些多,人來人往之際,云溪卻一直能感覺到一雙充滿寵溺的眼睛在身後望着她……。 從盧浮宮出來,老金提議去一趟凡爾賽宮。由於呆在巴黎的時間並不長,她們乾脆省了那個以耗時著稱的法國大餐,改爲晚餐時享受,隨意在路邊超市買了些吃的就上了車,直奔西南郊外伊夫林省凡爾賽鎮。 真到了目的地,她們才明白,中國故宮外的另一種金碧輝煌。 整個凡爾賽幾乎內壁裝飾都以雕刻、巨幅油畫及掛毯爲主,室內隨處陳放着來自世界各地的珍貴藝術品,大理石院、鏡廳更美得讓人窒息。 云溪坐在椅子上,靜靜地看着這滿室繁華,望着老金和司徒白照相照的不亦樂呼的側臉,深深地吸了口氣。 這一刻,她覺得很滿足。 傍晚的塞納河美得像一種魔咒,燦爛的夕陽瀉在水面上,隨着漣漪閃動,溫暖的風吹在臉上,帶着泥土芬芳的氣息,結束了一天遊程的四人坐在遊船上,靜靜地感受着巴黎風情。 她們的下一站,是巴黎的天堂——埃菲爾鐵塔。 玩了一整天都一直興奮的一塌糊塗的司徒白拉着云溪的胳膊,高興得嗷嗷叫:“下次再換個地方失蹤啊。” 云溪啪地一聲拍胳膊上那毛手毛腳的手:“有完沒完,都已經道歉了。” “老白,你看,有些人做錯事還有理了!” “別管她,這種人就是欠管教。”老白淡定地掃了一眼後面的詹溫藍,從善如流。 氣氛有那一剎那的禁止。 空氣似乎突然曖昧起來。 詹溫藍那雙恍然透明的眼睛轉向云溪,有一剎那,老金和司徒白都覺得天空變成了紅色。 這樣美麗的河上,就連氣息都甜美得不可思議。 詹溫藍紅潤的嘴脣慢慢張開,眼底帶着笑意:“冷雲溪。” “嗯?” “我……。” 手機鈴聲突然一震,悠揚的音樂打斷了他要脫出口的那句話。 空氣裏的氣息突然從雲端跌到谷底,一時間,氣氛變得靜默起來。 云溪低頭看了一眼包裏的手機,抿了抿脣。 良久,接通了電話。 優雅的英語從對面傳來。 云溪聽着,開始並不回話,連神色都平靜得似乎沒有一點變化。 對面的聲音大了許多,這一次,云溪終於有了反應,徐徐嘆息一聲,道:“知道了。” 掛上手機,看着對面三個表情各異的人,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。 美好的時間果然轉瞬即逝。 “怎麼了?”到底還是老金打破了沉默。 “烏鴉嘴,給你說中了。管教我的人來了……” 素手遙遙一指,岸邊,不知何時,一輛黑色加長豪車已等候多時……。 高逸推門而入,辦公室一片狼藉,心下一驚,而肇事者仿若一切都未發生過似的,端坐在電腦前安然地處理着公事。祕書提着安慕遙的西服趕過來,戰戰兢兢地站在高逸的身旁,看着這副場景,連大氣都不敢出。 高逸敲了敲他的桌面,他才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。 “可以出發了嗎?” “好。” 他利落地起身,接過祕書遞過來西服穿上,腳在玻璃牆上的咖啡漬上頓住。 “我馬上去處理。”祕書馬上答道,就奪門而出。 安慕遙看着那個背影,心下一凜,未發一言,便箭步走了出去。 這是安慕遙第一次接受電視臺的採訪,只是爲了配合上次事情的後續報道,避免媒體的話題繼續不必要的糾結在沈漫琳身上。 與節目組的人打了個照面,節目錄製就正式開始了。 開場問了幾個公式化的商業問題後,主持人的話題就始終圍繞在她和LINDA婚禮事件上打轉,而安慕遙也是惜字如金地回答着,看似配合,卻見場面漸漸冷了下去,主持人打算孤注一擲,撇開節目組預先設置的問題,拋出一些比較敏感的八卦話題。 “您當時學的是新聞,爲何後來會創立ANGLE LYN婚紗呢?” 安慕遙看了她一眼,對面那張年輕的臉龐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的神色,竟是擅自改了稿。既然如此,他就配合一下她。 但也是過於年輕,只片刻的沉默,她就沉不住氣,臉上顯出了焦躁的表情。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,緩緩說道: “之前答應了一位朋友要親手爲她設計婚紗。” “這位朋友是女的嗎?”她有些激動,等待答案也變得迫不及待。心想着要是利用這次機會將安慕遙的隱私都挖掘曝光出來,估計她至少能火了整一年。 但顯然安慕遙並沒有給她任何面子。 “你覺得男人有穿婚紗的需要嗎?”他慕遙不露痕跡地反將了一軍。 更不是預料中的答案,女主持有些尷尬,但更多的是緊張,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,“你們現在還是好朋友嗎?”她並沒有對安慕遙的咄咄逼人而退縮,反而順水推舟。 他挑了挑眉,一瞬而過的失落在臉上劃過,但未給她任何機會抓住把柄。 “她好像已經不把我當朋友了。” “爲什麼?”她沒想到安慕遙的回答會如此感性,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,立刻窮追不捨。 安慕遙淡淡地笑着,好像這件事情無關自己。 “我也想知道,要不借這個機會你幫我問問?” 類似玩笑的話語,真假難辨,氣氛再次陷入僵局,但主持人還是不甘心。 “這位女……的朋友就是報紙上那位嗎?” 安慕遙這才集中精神,看了眼坐在她對面的人,就這麼微微揚起了嘴角,她的臉立馬就紅了。 “她都不把我當朋友了,你覺得我還會去救嗎?你再這樣問下去,會破壞我和未婚妻之間的感情。”他不着痕跡地補充道,“報紙上的女人只不過是路人甲而已,何必要糾結在這上面呢?” 對面的男人已經逐漸失去了耐性,再問下去也很難保證是誰訪問誰了,再說真妨礙到了他們的聯姻,沒準這個節目就會在S市頃刻間消失了,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失業,所以見好就收。 “那個,前段時間記者會上提到你和LINDA小姐的婚事,具體時間定了嗎?” “如果已經確定了時間,你們媒體不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嗎?”